2006年5月20日 星期六

一九四七高砂百合--林燿德

一部瑰麗的台灣野史。



裡面充滿了無數的符號,阿泰雅人的魯突克斯,日本武士道與帝國主義,

西班牙與梵蒂岡的宗教,光復時期的台灣。

從西班牙和荷蘭人佔據台灣,日本的日俄戰爭,寫到馬關條約割讓中國,

原住民的獵頭習俗,二二八事件前夕的台灣。



高砂百合英挺的清瞿的聳姿是台灣原始精神的象徵,

熊皮製的獵頭袋是台灣的原始靈魂,不難發現林燿德寫作的用心,

這個原住民的獵頭袋到底要用鹿皮還是熊皮,還是猴皮,

日本人中野到底該是九州人,北海道人還是鹿兒島人,

林燿德先生在此就有了十分巧妙的安排。



透過意識流與倒敘的寫法,宛若電影剪接似地將每一幕每一個角色串接起來,

讓我第一個想到"靈魂的重量",那種交錯式的劇情分佈,

段首與段末文字巧妙的連接頂真。

在我的印象當中台灣史是枯燥而無味的,但透過林燿德的筆卻讓我感覺到,

這些歷史人物,縱使是想像與雕塑的結果,是如此的有生命力。

他原始富有想像力的修辭,更是在文章當中展露無疑,

有原住民原始的野性,但對風景與人物卻又有可愛靈巧的描繪。



如同序的作者所言,台灣是孕育不出大河小說和氣勢磅礡的史詩,

但是像高砂百合這種大山大海的小說卻是很有機會的,

透過書中人吳有和孔夫子的對白,可發現林燿德表達出一種漢文化的空虛與滄桑,

唯有重拾獵頭精神撿回原始的本心,台灣才能在這個後中國文化萌芽,

與戰前台灣的殖民地多元性文化中,激發出新的文學元素。



林燿德是我高一到大學時很喜歡的一個作家,

可惜他英年早逝,就像李賀和王勃一樣,太早把這輩子要寫的作品寫完了,

於是只得提早和我們道別,要不然他現在一定能為台灣文學提引出更多更豐富的內涵。

書背上這樣說著高砂百合這部作品:



"高砂百合締造的是一種嶄新的生命視野,和文學型態,

超越了後現代文學的無深度與無高度,林燿德引導我們進入歷史的縱深,

追索出宇宙性的大寂寞,大荒涼與大鄉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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