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導演:鍾孟宏
入圍金馬獎最佳紀錄片。
一個罹患癌症的祕魯小孩Sebastian來到美國就醫,
一個來自竹東在邁阿密兒童醫院工作的溫醫生為他診療。
溫醫生死去的孩子與Sebastian有許許多多的相似之處,透過互相映射的手法,
那宏偉的親子之情暖暖地發亮。
片頭一開始是一個小孩子對著鏡子嘗試著第一次刮鬍子,
到不如說是透過攝影機看到一個父親看著自己的孩子成長的那一刻。
溫昱和是一個聰明且富有創造力的孩子,是溫醫師的長子,家中的長孫。
下一幕是一對憂心忡忡的夫婦操著西班牙文從秘魯千里迢迢來到美國,
帶著他們的孩子Sebastian希望可以治好他的癌症。
Sebastian一天一天地長大了,但是我們卻看不到溫昱和,
電視上說某一年的美國國慶,珊瑚鎮發生了一件悲痛的故事....
隨著療程的進行,Sebastian似乎也開啟了溫醫師對兒子的思念,
塵封的兩百多個箱子裡放著滿滿地都是兒子生前的遺物以及收藏。
電影中穿插著溫醫生自己童年的回憶,
還播放著一段段的家庭影片是溫昱和的生活點滴,
最讓我印象深刻的是溫昱和做了一張"我的墳墓"的project,
並且若有其事地向大家解說他的墳墓裡應該有哪些東西,
食物如披薩和巧克力,黃金打造的棺材鑲著風信石....之類的。
聽著開車的父親談著自己小孩說將來要葬再離家很近的一塊墓地,
如此不經意地談著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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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中很前面的一幕,似乎是父親為了青春期的孩子解釋男性生殖器的構造,
不知道是後來拍攝的還是當初用家庭攝影機錄下來的,後來溫昱和也畫了這麼一幅畫,
把泌尿系統全安排上了路名,畫名是Sex City。
隱約地透露著這個孩子青春期的意念,似乎也是他生活環境中的一種投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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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張圖片出現在電影中,是不是溫昱和畫的我已經不太記得了,一個日本武士。
據溫的家人所說,昱和從學校回來就喜歡看切腹的那一幕,常常一回來就要看,
一看就看個好幾次,房間裡也有很多畫了很多上吊人形的圖案,似乎對死亡充滿了好奇。
抑或是黃種人在異國生活的不易,導演似乎有留下思索的空間。
溫醫師說如果他的孩子真的是上吊死了,他卻看不出來,那醫生不是白幹了嗎?
這是很沉痛的一句話,一個努力在拯救延長生命的人,自己孩子卻選擇體驗死亡。
對於昱和的成長父親已經看不到了,但是看著Sebastian的長大,卻又一步步地走向死亡,
透過導演,兩者的形象開始交織重疊,再加上溫醫生和遠在竹東父母的電話,
那無止盡的親情和生命的脆弱就這樣攤開在眼前。
我想起了在小兒血液腫瘤科的那些小病人,在點滴瓶旁掙扎哭泣的模樣,
以及父親帶著化療的兒子嘻笑打鬧的坦然,還有初被告之癌症時父親的哀傷。
腫瘤科醫師能做什麼呢?
減輕痛苦,延長生命,讓這些病人在生命結束前不要有遺憾,幫助病人和癌症和平相處。
但是想要治癒,想要回到跟以前一模一樣似乎是完全不可能的事情了。
"醫生"裡演的一切其實是每天都在病房裏上演著,
病房裡每個病人的故事都可以拍成這樣一部紀錄片,
只是"醫生"裡很純粹,就像黑白的映畫一般,卻又留下許多的灰讓我們用哀悼填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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